不错,他们的服务就是这么周到。
因为他们决定把全身镜送出去后顺便购买一些粮食。
赵含章收留的人太多了,虽然之前囤积了不少粮食,但因为以工代赈,那粮食储备量咔咔的往下掉。
所以天气越发冷了以后,赵含章就不再发布工作,大家都猫在家里过冬,粮食消耗减少了不少。
但通过冬至礼宴,她不仅大赚一笔钱,还和好几家商定好了以琉璃制品换粮食的协议。
手中的存粮一多,赵含章的心又大起来,于是趁着冬天没有农活,她一回到县衙便将各里正和队主们都叫来,发布了新的用工要求。
实际上还是以工代赈,不过这次不是发粮食了,而是发钱。
赵含章罗列出了十几种工作,每种工作一天的工钱在八文到十五文不等,十天结算一次。
拿了钱,百姓们可以选择和县衙买粮食,也可以购买其他东西,反正不像之前只发粮食了。
各里正带着消息回去,当下就有不少人出门参加了这次用工潮。
军队的队主们更不用说了,他们手底下的人全是收留的难民,无家无根,更不会放过这样赚钱的机会。
只是队主们还是和赵含章确定了一下,“他们也能拿到工钱吗?”
“当然,”赵含章道:“此是冬季,本就该休息的,在应该休息的时候干活,我自然要给他们工钱。”
队主们松了一口气,表示明白,立即带了消息回各自的安置点,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于是,在来西平的客人们离开得差不多的时候,整个西平县都动了起来。
不管是西平县城中的百姓,还是乡野下的佃户农民,全都跟着里正或者队主出门,一边缩着脖子抵御寒风,一边干活。
等多干几下,身上便开始变热,不那么冷了。
全县青壮的主要工作是挖水渠,水库和修建房屋。
冬天的地不是很好挖,才下过两场雪,最上面的土有点难挖,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但他们只要一想到每天十文的工钱,他们就充满了干劲。
而在西平县四个方向,四个砖窑建起,开始为各安置点输送做好的砖块。
赵含章就每天骑着马四处巡视,现场解决各种问题,她都为自己的勤奋感动了。
以前拿着工资工作她都没这么积极。
不过这样一来,西平县的百姓也对这位“县君”快速熟悉起来了。
普通的百姓并不在意上位者是男的,还是女的,他们只要过得不那么苦就行。
对于免掉了他们今年秋税的赵含章,他们虽然有些怀疑她的能力,但更多的是感激;
而等到后来她以工代赈,又让里正将村子里因为乱军而变成孤寡的人送到县城育善堂里抚养时,大家便开始从心底认同她,并希望她能够一直做西平县的县令。
毕竟能和她一样仁慈的县君是很难遇到的。
到今天,她在深冬发布以工代赈令,百姓对她的崇敬之情更是节节攀升,加上赵氏礼宴传出了她有情有义至孝的美名,百姓们的心就完全倾向她,从心底觉得,这就是他们的县君!
作为宗族的实际代理人,对于赵含章民间声望的变化,赵铭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看到她短短的三个月便收服了西平县全县百姓的心,赵铭心底的那一点迟疑也消散了。
他召开宗族会议,正式道:“让赵宽几个准备准备入世吧。”
改变一
赵宽将已经画过一遍的图誊到画布上,确定没有错漏以后就收笔退下,他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赵融看见,立即左右看了看,见这房间里只有他们几个,没有长辈在,立即放下画笔问,“宽兄,铭叔父让我们入世帮助三妹妹,可我们之前不是已经在帮她了吗?还要怎么入世?”
屋里其他子弟一听,立即看向赵宽,“是啊,还要怎么入世?”
赵宽跪坐在地上许久,这会儿膝盖生疼,脖子也疼,他站起来扭了扭脖子道:“之前是为了打赌,这一次,叔父是让我们努力去帮助三妹妹,或者说,努力取得她的认同。”
“这是何意?”
赵宽往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意思就是,将来我们赵氏在西平,或者说在豫州就要听三妹妹调遣了。”
少年们一惊,纷纷惊呼,“不可能吧?不是还有铭叔父吗?”
赵宽:“所以说是将来。”
则有少年头疼,“那我们怎么争取三妹妹的认同?”
赵宽摊手,“不知道。”
见大家都看着他,他便认真道:“我是真不知,但这会儿不是需要我们画图,整理夏侯先生的手稿吗?我们就先整理手稿。”
“也是,”赵融道:“三妹妹若需要用到我们,自然会来找我们,先把图画出来吧。”
他们自觉说这些话时没有外人在场,赵含章短期内应该不可能知道,谁知道一出院子,赵正就把这事露给了赵二郎。
赵二郎回县衙就学给他姐姐听。
赵含章一听族里竟然有这么多人等着被她驱使,更是高兴,“让他们先等着,把手上的图画好,现在些许小事还用不上他们,等有了大事我再去请他们。”
傅庭涵看出她又在忽悠人,县务本来就是繁杂又细的东西,现在的事务和以后的事务又差多远呢?
很显然,她是打算等完全掌控住西平县后再重用赵氏的人,不过以现在的情况看,也差不远了。
“这是新入库的粮食账目,你看一下。”
赵含章接过,“抽出一批来送到上蔡去,上蔡那边也发布了不少工作,同样需要不少粮食。”
傅庭涵应下。
上蔡章家村,章大岩扛着弓箭,拎着一只獐子大步进村。
村里静悄悄的,因为冬天冷,为了御寒和少吃一点儿粮食,大多数人都窝在家里不出门。
章大岩先把獐子拎回家,然后转身去和他家隔得不远的村长家。
隔着围墙他就冲里面喊,“三叔,三叔,你在家吗?”
好一会儿,村长才推开门,缩着脖子道:“喊啥,不在家我能去哪儿?”
见他这么冷的天只穿两层衣服也不冻,反而显得虎背熊腰,身体精壮,村长羡慕不已,“大岩,你是不是又打到猎物了?”
章大岩含糊的应了一声,道:“三叔,我在山上碰见大脚村的包三柱,他说赵氏庄园那边正招工,要让人挖水渠和水库呢,每天包两顿饭,管吃饱,还有十文钱领,我们村要不要去一个人问问?”
村长饿得靠在门上,昏昏沉沉的道:“那也要不到我们这儿吧,入冬前他们收留了好多难民,用他们不用钱,干嘛要用我们?”
“谁说不要钱,包三柱说了,那些难民干活儿也是十文钱一天,还有衣服领呢,不过我们是外头去的,没有衣服。”
村长精神了一些,“那赵氏这么好?连收留的难民都有工钱?”
“有,我都打听过了,千真万确的,”章大岩道:“他们连外头来的流民都不坑,更不可能坑我们了,我们可是上蔡人。”
村长迟疑。
“三叔,再不赚点儿粮食,大家伙儿就是能熬过冬天,也熬不过春天啊,到明年收麦子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呢。”
村长一听,咬咬牙道:“你多去叫几个人来,我们先去赵氏庄园那里问清楚,真的要人,我们再回来带人去。”
章大岩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