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想说自己没换主公,只是暂时给赵含章卖命,但见母亲笑吟吟,一脸放心了的模样,他便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罢了,他心中知道就行,此时说出来不过是母亲担忧罢了。
北宫纯就点了点头,扶着老夫人坐下,转头和黄安道:“把使君送来的两只羊都宰了,再去选五只肥羊来,杀了给将士们加餐,今晚家人团聚,我们全军吃个好的。”
黄安高兴地应下,兴冲冲地去了,不一会儿左都就跑过来,他眼睛通红却亮,脸上还是刚见过家人的兴奋,一进屋他就盯着北宫纯看,“将军,军务,军务……”
北宫老夫人连忙道:“那你快去忙,我和媳妇规整一下东西。”
北宫纯忙道:“母亲,此是我的大帐,你们不能住在此,今夜也就算了,明日我送你们进城,所以这东西不用收拾出来。”
“啊,你不与我们同住啊。”
北宫纯就笑道:“军营距离洛阳城不远,我每日是可以回家的,您放心。”
他道:“赵使君给我在城中赏赐了宅子,对了,黄安左都几个的宅子也在城中,您不用怕没有熟人。”
北宫老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颔首道:“行,我们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左都将北宫纯拉到大帐外道:“将军,军中现在统共就还有十二只羊,杀了五只就不剩几只了,我们得再买些吧?”
北宫纯皱眉,“这个月的军饷还没拨下来呢。”
“您还等使君的军饷啊,我听说使君已经连着三天吃素了,另一头的赵家军现在每天都是炖豆腐,每旬才有一道肉汤和肉沫做的菜,比我们还惨呢。”
“不等使君拿,我上哪儿给你们拿军饷?”北宫纯指着外面的田地道:“这地里还没收成呢。”
“对了,你看看你手底下人种的那些地,稀稀拉拉,再去看看赵家军种的,连种地都不会,要你们何用?”
北宫纯道:“你现在乐,等收成下来,赵家军才是吃香的,喝辣的,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左都,“我们种地本来就不及他们,将军,我们可是十四岁就跟您上马作战了,他们却是一直种地,这两年才开始打仗的。”
“不过我们也有擅长的。”
北宫纯:“你们擅长的能赚钱吗?”
左都精神一振,道:“将军,我说的就是赚钱的事啊。”
他道:“今天我们回来时碰见了一个商队,那商队在孩儿岭被人打劫了,听说上面藏着一伙山匪,经常劫掠过路商旅。”
经常这二字就很让人心动了,北宫纯心也蠢蠢欲动起来,“那匪窝里有很多钱?”
“可不嘛,将军,家眷们到了,家里总要添置一些东西,但大家手头都紧,所以这……”
这几年大家连饭都吃不饱,自然也存不下什么钱,连左都这个参将身上都拿不出几个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北宫纯垂眸沉思,“孩儿岭,那有一半是在新安地界吧?那头又没有驻扎的士兵,按说是归赵二将军所管。”
“赵二郎那个傻……憨将军正剿散匪呢,又要练兵,哪里顾得上孩儿岭,不然我们就替他除了这个祸患吧?”
鼓动
北宫纯却不想在这件事上和赵二郎有纷争,捞钱要是捞过界,军队间很可能结下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