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少年解黎束之烦恼 第五章
解黎束这晚上仍然彻夜难眠。
但他终于坚定了一些事情。
第一,孩儿他娘是他的,第二,孩儿也是他的。
既然打定主意要给崽子当爹,那就要以免夜长梦多。
比如要保证城卫营的将军不会把容毅退还回来,比如距三哥从这次南巡回来还有两日路程。
外头刚打了五更天,他就忍不住亢奋地起身,开始起草呈给父王的奏折。
也应该多和木木交流一下。
他在屋里踱着步转圈,想到一些可行的点子后就忍不住傻乐。
早上,解黎束把奏折递给侍卫呈报。交待众人等小公子醒来后好好照顾,便迫不及待地奔向了西院。
宅在屋里的青木,最近很想恢复自己晚睡晚起的好习惯。
只要小殿下继续把她晾在这里当个米虫的话
可是今天她刚在睡梦朦胧中翻了个身,就隐约觉得床边有人。
试探着往前摸了摸,摸到一片上好的布料。
诧异地睁开眼,一张妖孽的俊脸正在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又是什么情况
她睡眼朦胧又很无语地看着那人,那人也看着她。
她心里长长叹了口气,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解黎束的笑容僵在脸上。
起床了木木,我让厨房给你备了不少好吃的。
他尽量放柔声音,摇了摇面前的这团棉被。
这次轮到青木诧异了。
阿虹?她没忍住,还是脱口而出。
解黎束的笑容又僵在了脸上。
阿红是什么?湘吴那里的小吃吗?他不屈不挠地问道。
青木的错愕也僵在脸上。
罢了。她不甘心地蠕动了几下,缩到被子深处,大清早的,殿下这又是在做什么。
解黎束长睫眨落,留下片委屈的阴影:想和你一起吃早餐。
那青木干脆整个人都躺到他怀里,那殿下抱我睡一会儿吧,若是我睡开心了,便和殿下一起吃。
突然砸下的大奖来得猝不及防,解黎束抱着胸前的棉被卷不敢放开。
熟悉而久违的怀抱让人有些感慨,青木竟又做了个十分温柔的晨梦,梦里白孔雀也是这样叫她起来吃早餐。
只是苦了解黎束,一个姿势强撑到早上侍女来敲门。
木木,这下应该能起来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身上的人又蠕动了下,睡眼朦胧地坐起身,棉被滑落,露出里面松垮垮的衣衫,解黎束几乎是同时从床上跳了下去。
他以为,两个人的接触应该从早上醒来,吃早餐,然后一起出门踏青开始。
现在这一早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脱离了他能掌控的范围。
他暗自握拳,告诉自己要冷静,他要让青木看到自己沉稳包容的一面,让她从内而外的折服,而不是现在这样被她牵着走。
于是他摆了个颇为稳重的姿势温柔开口:木木,我先去外面等你洗漱。
随后十分从容地掀开帘子走出了这卧房。
青木愣了愣,收回自己没来得及叫住他的手,本来想问问他儿子去哪了,倒是溜得快。
大约从昨天晚上开始,青木能在餐桌上看到的菜色开始变得莫名奇妙。
七殿下殿里的治下也效仿了父兄那般,一切从简。上下不愿浪费,又要为了青木做出花样繁多的滋补膳食,所以所有菜品都用小碟子托着,做得玲珑而秀珍。
青木看了看铺开在自己面前十个手掌大小的餐盘汤碗,又看了看解黎束面前十分正常的两屉小笼包和一碗小米粥,忍了忍道:阿泽呢?
解黎束正分外殷勤地帮青木吹凉她面前的人参燕窝,闻言回道:早起送他去夫子那边了,礼法有云,每月初三,十三,廿三应早起晨学,礼对夫子。一般弟子都会晨起同夫子一同用餐,与夫子讲经论道。他身为小公子更应以身作则,就让长青送他过去了。
青木听着这话都扯到了礼法,心里有点放心不下,虽然阿泽是只懂法术又机灵的小孔雀,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来人间。
解黎束递过勺子来喂她,她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这人分外古怪。
这几天是什么情况,青木打量着解黎束,可这是阿虹她再思前想后也难以想象他会害了他们母子。
我有点不放心,阿泽之前,从来没有来过着这种地方他会不会不习惯。
解黎束闻言,微微垂了眸子:什么叫这种地方?
青木看得心头一跳,每次阿虹摆出这种神情时,就会背着她捣鼓一堆事情。
乖乖把这喝完了。他又递来一勺,青木一时被动得乖乖喝下。
这里是我的寝殿,殿里上下都跟随我多年,我又是阿泽的爹爹,难道我会随便把儿子扔在哪不管吗?
好吧,她知道自己说话没注意,但是仍旧不甘心道:可是你才多 大字因两片柔软而温热的嘴唇被堵了回去。
这燕窝的味道不错。解黎束第一次在她面前笑得邪气,医正说你孕中亏损,需好好调养,这些都是医正和大厨们为了你的身体而精心准备的膳食,就算不为了我和儿子,也要体恤他们的心。
这一次轮到青木红了脸,从他手里夺过精致的小碗一口喝下。
还没再讲话,嘴里便又被塞了灵芝枸杞做的糕点。
吃完这些,还有这壶清润调脾胃的山楂茶。解黎束看着这双皱眉控诉他的眼睛,只觉得刚刚占的便宜有点少。
以后不许说我不会当爹。他继续给青木布其他菜品,不许她停下筷子,他们说什么,哼,本殿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听到了,但不许你不信我。是你让我管教儿子的,难道你忘了?
可是这才过了多久你就适应了新身份啊,我甚至连编什么故事来解释都还没想好呢!青木无语。
等等,就算是这样一大早也吃太多了。青木语无伦次地躲避着喂到嘴边的这一口,她也想吃包子啊!
解黎束喂上了瘾, 闻言立马道:不行,必须都吃完。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否则就把你关起来,不许你见儿子,什么时候医正说你身体无碍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你敢。青木瞪大眼睛。
好像是不敢。他笑着凑近她,但是,儿子好像和我更亲近一些,我讲的话他肯定愿意听的。
不说还好,说罢青木就气得锤他:叫你就是爹爹,叫我就是母亲。
这是真生气了?解黎束一时没了主意,只好又呆坐着让她捶,还看着她气呼呼地扒完了碗里的饭。
吃完后,解黎束攥着青木的手不肯放开,让人给她取了面纱,带着她第一次出了这西院,坐了大约一炷香的马车,她来到座文雅古朴的世家府邸,门前的守卫向解黎束行礼,随后给他们开了门。
园里的亭台摆设精致文雅,处处讲究,解黎束拉着她的手行至一处抄手游廊,对她做噤声的手势,然后往远远的一边指了指。
青木微微踮起脚看了下,才发现游廊的前面,假山翠竹掩映后的地方是一片广阔而文雅的学坛,十几个小童焚香摆琴,正端坐着听先生讲道。
端阳先生是洛城德高望重的大家,我少时也曾听他在讲义堂里为千人讲学,只是先生近年愈觉力不从心,才只在府里开了这幼学班。
青木远远看着端坐在案后的璃泽,模样别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