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涌的酸楚,唇角依旧挂着笑:“嗯。”
母亲温和地笑着:“我的身体大不如前,总是在住院,剩的时间可能也不多了……这是我的不情之请,对你来说可能有些唐突,但……黎黎,我可不可以拜托你,替我好好照顾黎恩特呢?”
塔禄斯靠着走廊墙壁,等了半晌,门被从里边拉开,黎恩特探出头来,声音低低的,听着很是落寞:“妈妈有话跟你说。”
黎恩特的眼眶微红,似是快哭出来。塔禄斯走进去,黎恩特的母亲正对他笑着,从他们进门开始,这个男人的脸上就始终挂着浅浅的笑,他们的探望使他无比欢喜。
“我刚刚跟黎黎聊过了,黎恩特。”母亲笑着说,“以後你可要好好照顾黎黎,别欺负人家,知道吗?”
塔禄斯瞅向黎恩特,黎恩特垂下脑袋:“我就跟阿姨聊了一些,以前上班的趣事。”
母亲笑得更开心了,天真无邪似:“对了,冰箱里有些苹果,你们削来吃吧。”
他们边吃苹果边聊,聊得天花乱坠,什麽都能接上话,虽然说话的一直都是黎恩特跟母亲,塔禄斯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看着。黎恩特很珍惜能够跟母亲谈天的时光,这或许是他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跟母亲无忧无虑地谈笑风生,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在黎恩特的记忆中,母亲脸上几乎没有笑容,只有无尽的疲倦与悔恨,他一直都知道,母亲活得很累,而他就是母亲的拖油瓶,如果不是因为他,母亲根本不用活得那麽辛苦。
是他害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