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何大良已经落后了柳时阴二人一大段距离。柳时阴和许林宴背对着他,似乎也没发现这一点的异样。
确定柳时阴和许林宴不会回头,也没注意到自己,一向老实憨厚的何大良竟从内衣中掏出了一把非常小巧的手枪。
此时的他非常的果决狠辣,完全和之前表现出来的性格不同,枪口直接对准了柳时阴的后脑勺。
在他扣下扳机的刹那,一双长耳朵把他的手和枪都捆在了一起,然后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直视上了何大良。
星象人偶?何大良想骂娘,但怕引起柳时阴的注意,他只能忍着怒火,不断地甩动着自己的手,试图把星象人偶弄下去。
可是星象人偶就像是一团白糯米,黏人得很,不仅甩不掉还越缚越紧。
“啊!!”
手上吃痛,何大良没忍住嗷叫了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手枪也掉了。
手枪掉在地上,弹跳了几下,落到了前方的位置去。没等何大良捡起来,一双马丁靴就出现在了视线中。
不用往上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我还在想你要什么时候才出手呢。”柳时阴的声音从他的头顶响起。
柳时阴笑了两声又接着说了起来,“你的耐心真不错,就是下手的目标选错了。”
他抬起了脚,落到了那只小巧的手枪上,轻轻一碾,就把手枪给压成了一堆钢材废物。
何大良抖了抖,脸上的神态变了又变,最后眼泪鼻涕全挤了出来,突然朝柳时阴嗑起了头来。
“柳大师,我不是要故意害你的。我也是被逼的,我女儿被人抓了去,他们威胁我如果不把你杀了,就会伤害笑笑。我真的没办法,我都是被威胁的……”
“那你说,谁逼的你?”柳时阴含着笑低下了头。
何大良立刻道:“是许家的人,叫什么我不知道。他找了一个南洋的大师,那个大师联系了廖放,要给你下阵。然后担心你万一会破阵,没成功拿下你,他们又多想了一条诡计。抓了我的笑笑,让我跟在你们的身边,看情况行事。”
何大良抹了一把眼泪,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你们知道笑笑丢了,一直在帮我找人,我应该感激你们才对。但我却要害你们,我真不是人,不是人啊!我对不起你们,但是我真的没办法,笑笑还等着我回去救她呢……”
何大良一边打自己,一边向柳时□□歉。换做其他人已经动了恻隐之心,但是柳时阴表情淡淡地,看不出到底信没信何大良的话。
何大良再往前一步,直接抱住了柳时阴的大腿:“柳大师,我知道你玄术很了不得。你能掐会算,你要是不信,可以仔细看看我的面相。我真没骗你,笑笑真的被人带走了,我命苦啊,妻子死了,好不容易带着女儿出来旅游还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大师,要害你们是我的不对,你们要杀了我也好,报警把我抓了也行,我绝不反抗。但我就想最后求你们一件事,希望你们能帮我救出笑笑,她还小,她只有几岁,还有很美好的未来呀……”
何大良哭着哭着,就双手抱上了柳时阴的双腿,让柳时阴想要离开他都不能。而他趁着这个机会,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速度从鞋子里抽出了一把尖利的小刀,朝着柳时阴就刺了过去。
柳时阴早就对何大良起了疑,根本不为他的几句话就放下戒备。所以在他拿刀刺来的瞬间,他就作出了反应。
一手抓着何大良的领子,一手按住了他握刀的手,转眼的功夫就把人给压在了自己的身下。用膝盖抵住了他的腰,然后顺走了他的刀,把刀搁在了他的颈边。
用不上许林宴和小黑脸的帮忙,柳时阴就花了几秒的时间控制住了何大良。
柳时阴让星象人偶来顶替自己的位置,自己则蹲在了何大良的面前,用刀背一下又一下地刮着他的脸,语气悠悠。
“你是长山村的人吧,你们能改变寿数,肯定也能改变自己的面相。你应该不是真的‘何大良’,你顶替别人的身份,拿了他的面相,把自己伪装成了农民工何大良接近我们,对吗?”
何大良表情有一瞬地变化,但很快又装傻充愣了起来:“不对,柳大师你猜得一点都不准。我就是何大良,我没有装作别人,就是我要杀的你们。为了笑笑,你们必须死。”
“嗤——还在给我装好爸爸?”
柳时阴不用刀拍他的脸了,反而耍起了刀花,刷刷的破空声令人心惊,“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有的办法是把你的面相改回去,到时候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谁了。”
许林宴驱使着轮椅走了过来:“其实何大良和何笑笑,三十年前就死了吧。”
他抽出了随身带着方宜的日记本,打开了其中的一页:“在这一页日记的记载中提到,有个男人在廖放他们之后找到了长山村来,然后和方宜的忘年交好朋友,一个小女孩相认了回去,这里面还提到了小女孩也是被拐的。”
柳时阴笑出了声:“我是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的,而且你的演技着实不太好,一个为了找女儿四处奔波,四处闯荡的乡下男人,我相信,在找到女儿之前他比谁都勇敢,绝不像你表现出来的一样胆小怕事。”
还有一些其他的破绽,就不必说了。开始时柳时阴还真被他骗了过去,但后面星象人偶一直没把人找出来他就起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