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妤单手托腮,横过笔杆戳戳她的脸,调侃:“你这么激动干嘛?他欠你钱啊?”
温简笑着拍她:“什么乱七八糟的!”笑过后又晴转多云,捧着脸叹息,“唉,还以为今天能有幸见到大神。”
“噗。”
尽管上高中以来听无数人这么称呼过谢翎之,谢姝妤也还是忍不住嘲道:“大神?你怎么也这么叫他?”
“因为他本来就是大神啊。”温简一下直起上身,星星眼里尽是梦幻的少女情怀,以及对优等生的崇拜景仰,“从高一起就一直是年级第一,上学期还又给学校拿了两个竞赛国一奖,我上次路过荣誉墙,那墙都快成他个人战勋展览了,整个一连连看界面。”
她感慨一叹:“他那照片真的是硬帅,我都没想到,学校那死亡摄像机居然也有一天能这么出片。长得好顶。”
她近乎是敬佩地说。
这串话,配着温简郑重其事的语气和表情莫名喜感,谢姝妤被逗得喷笑出声。
温简不解地看过去,正要问她在笑什么,眼睛却突然定住,直直盯着她的脸:“姝妤,你这么一笑,感觉跟你哥长得好像啊!”
谢姝妤陡地放下嘴角。
“你现在骂人越来越高级了。”她面无表情。
温简:“……”这真是亲妹。
温简无奈收音,再度往桌面一趴,但眼神仍关注着谢姝妤——她下课前还利索严整的高马尾,现在却像是被谁恶劣地揉塌了,凌乱散出几缕碎发,软软垂在鬓边,将原本清淡的鹅蛋脸衬出丝丝懒倦,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在温简印象里,只有一个人能且敢这么对谢姝妤。
而这个人正是他们刚才的话题中心。
瞅着谢姝妤不加掩饰的嫌弃模样,温简挪身凑到她跟前,提出了一个许多独生子女都会好奇的问题:“姝妤,你跟你哥平时都怎么相处的啊?”
她是这学期开学二次分班后,才进入八班,和谢姝妤成了同桌。满打满算至今也才两周,因此跟谢姝妤还没到非常熟悉的地步。
说实话,温简一直对这堪称校园明星的兄妹俩充满好奇。
“怎么相处的?什么怎么相处的?”谢姝妤面露疑惑,不知该怎么回答。
温简见状换了个问法:“就是你哥他私底下是什么样的?”
“他?”谢姝妤冷笑,“他私底下就是只骚鸟,臭美得要命,每天梳毛八百遍,最喜欢到处聊骚,还抢我东西吃,偷喝我的奶茶,在家里看电影的时候故意把我从沙发上挤下去,使唤我干各种活儿,一旦抓住我的把柄就要挟我当牛做马扫地打杂,我洗完澡好不容易把头发和耳朵尾巴吹干,他又拿脏手来碰。”
在温简迷茫幻灭的眼神中,谢姝妤冷若冰霜地落下总结:“没正形的雄性碳基生物一个,我都要烦死他了。暖心是挺暖心,暖得我心脑血管要爆炸了。”
温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