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这个不清楚,阿询从未与我说过她有无心仪之人。”
齐勉觉得无趣:“不知花落谁家。”
穆询抬手,周围议论之声渐止。
她朗声道:“恕我来迟,欢迎各位来参加我的立人礼,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话音落下,喜乐齐奏,这场盛宴正式开始。
穆询高坐主位之上,面露笑意,心里却些许苦涩。
对于普通人家的nv儿来说,立人礼是纯粹开心的事,可作为皇室之人,长大是一件喜忧参半的事。
举行了立人礼的太子和尚且年幼的太子,在陛下眼里是很不一样的。
她思忖着,母亲会怎样安排自己。
狄英若有所思地看着穆询沉思的脸,转头想和齐勉说说话,却遥遥地和齐勉那位表哥对视上了。
被她发现了自己在看她,齐游却很坦然,举起酒杯,向她示意。
此男子真乃……狄英笑了,也举起酒杯与他在空中一碰。
闻人澈与齐游同坐一桌,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佳肴美酒在前,他本就味同嚼蜡,如今又看见狄英与此男子互动。
耳边好像只剩下自己的呼x1,一下一下逐渐加重。
不行,他摇摇头,b迫自己镇静下来,不让自己破裂开。
冷静片刻后,他尽量不引起任何人注意,悄悄离开了太子府。
宴席举行到ga0cha0,有人喝酒,有人畅聊,听取欢笑一片。
齐勉已喝醉了,搂着穆询的胳膊,带着哭腔:“询姐姐,以后你成了婚,不会就不理妹妹们了吧?整天夫婿孩子热炕头的”狄英哈哈大笑,穆询则一边瞪着狄英,一边宽慰醉鬼。
“圣旨到!”一位御侍手捧明h卷轴,缓步迈入热闹无b的太子府。
时空好似静止了一瞬,刹那后,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穆询的身t微微颤抖。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兹有吾nv,志善厚德。一朝立人,吾心甚慰。封于祭南,无信不朝。钦此!”
穆询茫然地抬起头,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狄英与齐勉对视一眼。
齐勉有些不解,这才几个字就说完了?虽说姨母是九五至尊,可今天毕竟是询姐姐的立人礼,母亲的发言,怎可如此简短?
狄英在想,祭南是个中规中矩之地,既不偏凉,也不繁盛。离盛京倒还近,可也要快马加鞭三日才可到。虽说太子成年便要离京,但本朝也有过先例,因母nv感情深厚,皇上不忍离别,太子仍旧在太子府居住……
御侍读完圣旨后,见穆询没有接旨的意思,笑眯眯地扶起她,柔声说道:“太子爷,万岁给您放宽了期限,五日内离京即可。”
穆询嘴唇微微颤抖:“臣接旨。”
接下旨,众人开始道着恭喜,鱼贯而来,向穆询敬酒,穆询起初脸上挤着笑容,后来仿佛真开心一般,放肆大笑,豪迈喝酒。只有狄英知道此时她心里有多难过,因为她不止一次地袒露过想要留在盛京,这个从小生长的地方。
狄英叹了口气,询姐姐去了祭南之后,会怎样呢?
但有一天,询姐姐会重新回来,因为她是太子。
而自己的未来,又会是怎样呢?
三年后。
时光荏苒,今年冬月,轮到狄英办立人礼了。
自穆询离京已有三年,这三年里,她们往来书信可谓频繁。有时,她也会偷偷跑去祭南,与穆询一聚。
这三年里,狄英呼朋唤友的次数少了很多,当她在王府时,最常做的,就是在树上发呆,或者在书房苦读。
这个消息汇报到寿王那里时,她的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狄英迈着轻快的步伐,本月第八次拜访福王府。
齐勉无语:“英姐姐,我见你见得都有些烦了……”。她扭头吩咐仆人:“以后寿王世子来时,若无必要,不必再通报我。”
狄英:“……行吧,我找令表兄去了。”
齐勉:“不然呢!我已记不起上一次你为我而来是什么时候了!sv人!”
狄英无暇顾她,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废话少说!”
刚进门,便有一支箭破空而来,直指眉心。
狄英一把抓下,看清箭头之后忍俊不禁。
她朗声说道:“既存心暗算我,怎么将箭矢去掉,又包上锦布?”
齐游笑嘻嘻地从廊柱后现身,“今日小考,你得甲等。”
狄英走至他身边,牢牢握住他的手,“若为末等,你待如何?”
齐游假装叹气:“那也只能舍身取义了。”
两个人笑着扭打作一团。
闹够后,她们依偎在一起。
抚0着他的肩头,狄英说:“昨日家母回信,同意你我成婚,令堂意下如何?”
齐游答道:“我母亲也是同意的。”
“太好了!”狄英高兴地抱他,“我终于可以迎你进门!”
又想了想,狄英正se说:“下月立人礼,我要宣布我们成婚的消息!”
齐游难得羞赧:“怕是有些高调吧?”
狄英亲亲他:“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本世子的正夫。”
冬月十五如期而至,寿王因长nv大婚,皇上恩准回京五日。母亲来信,说她能赶上午宴,阖府上下都喜气洋洋。
只有衍清不是很开心。
狄英知他所想,向他保证道:“齐游是宽厚之人,你不必担心他对你有所刁难。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
衍清点点头,继续为她梳妆。
他细细端详镜里的狄英,三年过去,狄英脱去几分稚气青涩,轮廓鲜明了起来,眼睛炯炯有神,较之从前,更加光芒四s。
他在心里叹口气,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要和其他男子共享世子。
他看见狄英掩饰不住的兴奋、期待,又觉得只要她开心,自己也是可以接受的。
终于梳洗好了,不等照镜,狄英就出了院子,指挥起上下装饰、忙活的仆人,到处给点意见。
宾客陆续到了,狄英站在宴厅门口迎接、谈笑。
刚将姑母一家送至落座,狄英回到门口,与迈过门槛的闻人澈打了个照面。
狄英一愣,自从太子立人礼之后她与闻人澈就再未见过面,凡是她俩可能碰面的场合闻人澈都一概不去,就连坐车出门闻人澈也紧闭车帘。
她感到意外,闻人澈愿意参加立人礼。
“澈哥哥你来了”
闻人澈温言:“英妹妹,我们一同长大,有如此情分,我不愿缺席你的重要之日。”
狄英只觉眼睛酸酸的,感动之情甚笃。
闻人澈又正se说道:“英妹妹,此来我还有一事需同你讲,但此事重大,关乎你我,需要避人耳目。”
不来就算了,一来就有重磅消息。
狄英未有怠慢,将他带到偏厅。
“此处不行,隔墙有耳,须得一个绝密之地。”
“这里离你院中较近,我看不若去那,总之此事绝对不能令他人知晓。”
心中不解,但狄英也不疑有他,闻人大人为朝中重臣,应该是闻人澈从她那里知晓了什么机密信息。
走进院中,狄英关好院门,确认四下无人后,问道:“澈哥哥,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你如此谨慎?”
闻人澈